行风

不明,不耀,内有千惠,是为琅玕

英雄录

  苏州惠山九峰一带,山间云雾茫茫,溪水潺潺,桃花洋洋洒洒,百鸟唧唧喳喳,饶是一幅绝妙的花鸟迎春图。
  “道由白云尽,春与青溪长。时有落花至,  远随流水香!”
  小道上,有三人引马悠走,品鉴着这翻美景。吟诗的,正是为首的年轻男子。这男子约莫二十左右,明眸皓齿,肤色白净,身着青白相间的锦衣,瞧得好似个小娘子。幸得一对剑眉,方才衬起一个男子该有的气概。其身后的俩人皆是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,二人满脸横肉,虎背熊腰,高出常人好大一截子,若非王闯留得一脸络腮胡,旁人只道是对胞兄弟。其二人面色俊冷,若叫旁人看来,活像个要命的鬼煞。
  “初春时节,这惠山一带的景色实是曼妙迷人得紧啊!聂双,王闯两位大哥,你们说是不是?”男子饶有兴致地四处观望,说到这里便回头看了眼王、聂二人,只见其二人面不改色,不为所动,便只得摇头叹息二人不解风情。
  “九少爷,老爷飞鸽传书召你回去,必是有要紧的事,咱得趁天黑之前赶回梁溪城!”那叫聂双的汉子说罢又冲王闯使了个眼色。
  王闯连忙应到:“是啊少爷,咱还是上马赶路吧!”
  那九少爷冲二人使了个眼儿白:“真是煞风景,你二人……”说到此处九少爷一拍脑袋,大叫坏了!
  “坏了坏了,明日可是祖父大人三周年忌日,差点误了大事,还不快上马!” 说罢,三人齐齐策马,朝梁溪城赶去……
  三人快马加鞭,疾驰了半日,总算在未时赶到梁溪城西郊,胯下骏马皆已疲惫不堪,呼哧直喘粗气。
  九少爷拍拍胯下之马:“今日定能赶回梁溪城,马儿已经吃不消了,先上绿野楼吃杯酒,让马儿歇息时许。”
  绿野楼乃西郊小镇一座酒家,虽处小镇,却是南来北往的江湖豪客借宿之所,生意自然兴隆得很。
  “小二,拿壶好酒,上盘好肉!”聂双常年侍奉九少爷,深知少爷喜好。
  小二见三人气势不凡,乐呵呵应是,待要转身,却叫王闯揪了个个儿。
  “好酒不甜,好肉不香,我家公子可不买账!”
  话说绿野楼招待的多是江湖豪客,做的是义气买卖,掺假倒不至于。但店小二见王闯聂双二人一脸凶相,岂敢跟他二人辩驳,呵呵应是便转身去了后堂。
  正值此时,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:“切!欺负个店小二算什么英雄!”
  三人闻声瞧去,只见旁桌坐着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小女子,一腿置于长凳之上,正自顾自地饮酒。
  这小女子身材娇小,五官清奇,一身红色劲装映得她那白若脂的小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十分讨巧,活是个已然出落的小美人儿。
  正值豆蔻年华的九少爷便有些心猿意马,便道:“姑娘说得是,我这不知事的下人让姑娘见笑了!不过他二人只是性格耿直,倒并非欺压弱小之徒!”
  那少女瞟了九少爷一眼,便没再说什么。
  “在下李凤歌,敢问姑娘芳名?”九少爷见少女不言不语,便自报家门,但那少女仍是不睬她,便不好再去叨扰她了。
  酒肉上桌,三人便吃喝起来,这时聂双踢了踢王闯,示意他朝那少女看去。九少爷李凤歌见二人眉来眼去不知搞什么鬼,顺势瞧去,只见那少女臀下坐着一柄剑。这剑的剑鞘通体呈银色,隐约可见剑鞘上雕有一对凤凰,一头一尾,相互辉映,其工艺之精细,不禁让三人为之咂舌。
  过得片刻,那少女吃罢酒,背包提剑便要出走,可门外有俩道士也正要进来,这进出未得及时相让便撞在了一起。少女身材娇小,一个猝不及防便被撞得退了几步。
  两个道士视若无睹地就近入座,瞟了那少女几眼却是什么话也没说。那少女见老道儿若无其事的模样,顿时气上心头,骂到:“你俩可是没长眼睛?”
  “这小姑娘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……”聂双见状连连摇头
  “聂大哥何出此言?”李凤歌对聂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来了兴趣。
  “少爷,这俩道士进来时我瞧他二人步履轻盈,落脚沉稳有序,尤其为首那道士,虽两鬓、胡须斑白,但容貌却似个中年男子,显然这二人都是内功不凡的高手。那小姑娘虽有点武功底子但决不是这俩老道的对手,竟然还敢对他二人出言不逊。”
  李凤歌见聂双说得头头是道也不疑有他,但这两位老道士功夫这般高,又怎会为难一个小姑娘?心想聂双是多虑了。
  “小姑娘,我进来你出去,怎可说我撞了你,而不是你撞了我呢?”那白胡子老道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少女。
  “小姑娘,他们是白莲社的护教真人九真和九难,这俩人可得罪不得,你快快走吧!”这时一旁的几个侠士好心提醒到。
  白莲社是当朝民间的叛乱组织,这俩老道本是长白山道观的道士,白须的称作九真,那年轻点的则是九难,九真性格沉稳,九难的性格暴躁。俩人性格不同却有个共同的喜好,便是女色,二十年前因偷吃禁果,强暴了长白山下的农家少女,被逐出师门。被江湖中人唾弃之后,转身投入白莲社旗下,因二人武功高强,被封为白莲社的护教真人。
  二人被戳穿身份非但不恼,反而放肆起来,瞧着那红衣少女双眼放着精光地阴笑着。
  “哼,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淫道,今日我苏灵儿便要替那些受害者讨个公道!”那少女将包裹一扔,将剑拔将出来,直指二人。
  利剑一出鞘,剑身微幌,霎时寒光四射,恍得众人一呆。这剑长而窄,薄而软,剑身的血槽呈暗红之色,显是柄嗜血无数的宝剑。
  九难瞬时闪到那少女身旁,一手握住苏灵儿持剑的右手,一手制住其左手,身法之快,手法之高明。
  九难见此宝剑,犹如猫儿见了耗儿鱼,喃喃道:“奶奶的,好一把凤血剑,灵巧得很灵巧得很啊!”
  苏灵儿何曾想这道士武功之高,身法之快,此时被九难制住,不由得又急又气,不知所措。
  “你们二人武功比之他二人谁高谁低?”李凤歌在聂王二人耳畔小声问道。
  聂王二人对望一眼,很是羞愧地答道:“他二人只怕强出许多……”
  “少爷可是想救这小姑娘?”聂双虽和王闯一般五大三粗,但洞察人心的本事倒强出王闯许多。
  “其实想救她不难,虽说我们在他二人手下走不过数十招,但我们出其不意,只要助那姑娘摆脱束缚后不再恋战便能脱险!”聂双善攻计谋,行事更是雷厉风行,说罢便攻上前去,王闯与其共事多年,默契程度无需言语,二人一左一右夹攻九难,聂双左手揽其颈,右手攻其肘,意在救人脱险。王闯攻其左肋使得九难不得不出手防守。
  然则一旁的九真已然下场,欲再下手擒住苏灵儿,奈何王闯却夹在中间,拦了去路。李凤歌见此契机拉住苏灵儿便夺门而出。
  “借剑一用!”李凤歌对苏灵儿道
  苏灵儿来不及细想,将宝剑掷与李凤歌,李凤歌挑开聂王二人马匹的绳索,为的是方便二人脱身,而后拉上苏灵儿,二人共乘一马绝尘而去。
  李凤歌一路不敢停歇,生怕聂王二人招架不住,被俩老道追上,直至见着梁溪城城墙方才稍感安心。
  二人到城门边上,有岗哨见到李凤歌,便信步前来:“小人见过李公子!”
  苏灵儿见此情景不由得好奇这李凤歌是何人,为何这守城的兵将竟与他相识?
  “守城之人是谁?”李凤歌不由他说,如此问道。
  “回公子,今日巡视官乃是王参将!”
  “好,那你便去帮我传话,让王参将领精兵一百前去西郊绿野楼方向迎接聂双王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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